【天下雜誌 第573期】習近平經濟學來了！

2020年前，影響兩岸最大的中國新藍圖
習近平經濟學來了！

他是繼鄧小平後，中國權力最大的國家領導人，更是當前最能挑動全球神經的關鍵人物。1992年，鄧小平南巡，用特區做槓桿，奠定中國30多年成長；2015年，習近平也要用三大改革槓桿，改變經濟減速後的中國，扛起14億人民生活。他將邁入執政的最關鍵五年。《天下》記者走訪長春、瀋陽、北京、天津、上海、杭州、福建，透視「習近平經濟學」的野心。它將帶來什麼商機，又可能面臨什麼挑戰?
文陳一姍．呂國禎　攝影許育愷
已經一年半了，距離中國大陸領導人辦公室──中南海最近的慶豐包子鋪月壇店，依舊受惠於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的光環。
慶豐是北京再尋常不過的包子連鎖店，但在一年前的冬天，因為「習大大」翩然來到，花了二十一人民幣排隊買兩個蔥肉包子與一碗炒肝，而聲名大噪。
跳上北京計程車，說要去習主席吃包子的店，司機都知道。「他是中國歷任主席出訪調研最勤的人，」清華大學國情研究院院長胡鞍鋼稱讚。
與人民站在一起、打老虎與民主派不手軟、架構新體制集權，加上身為開國元勳的後代，根正苗紅，習近平正成為鄧小平後中國權力最大的領導人。
「台灣要注意，現在美日對於中國的看法正在轉變，」在北京八年的《產經新聞社》中國總局特派員矢板明夫說，「從前，美日樂見中國穩定發展；但現在大家愈來愈不了解中國。這個政權的風險正在升高。」
不同於過往，習近平一上任就集中共總書記、國家主席、軍委主席於一身；慣例上，七位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分治，權力平衡，他卻架構十多個小組與委員會，就連過往由總理領軍的財經領導小組，如今組長都是他。外資創造的名詞「李克強經濟學」早已成為過去，「習近平經濟學」才是現在式。
「全世界一開始對習的判斷都是錯的，」台灣知名的中共研究專家楊開煌說。
第二個「改革開放總工程師」?
在中國大陸，江澤民以來，每一任國家主席慣例掌權十年，前兩年蕭規曹隨，之後的五年計劃才是重點。
二○一六年起的第十三次五年計劃，公認是習近平經濟學的關鍵。但過去兩年，習近平早已不斷出招，除了具體指標尚待今年秋季公布，習近平與李克強的藍圖框架早已顯現。
楊開煌指出，習近平的中長期藍圖就是去年中共黨代表大會後，自己參與起草的「四個全面」。
楊開煌分析，「全面建成小康社會」是習近平的治國總目標，方法有兩個：一是「全面深化改革」、一是「全面依法治國」，前者就是經濟改革，後者就是政治改革；最後是「全面從嚴治黨」，這是中國特色的現代化，共產黨一黨專政不會變。
「這是一個不提政治改革的政治改革，他要把黨員的權力關進籠子裡，這可是要革中國五千年官僚文化的命啊！」他說明其難度，「但他如果成功，就有可能成為繼鄧小平後，第二個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，他的藍圖絕對影響中國未來三十年。但一旦失敗，就很危險。」
經濟與政治同時改革，是習李政權與過往二十年江澤民與朱鎔基、胡錦濤與溫家寶政權最大的不同。儘管已經過了兩年，北京政壇的氣氛依舊如能見度不高、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灰色穹頂。
被問到未來五年？受訪者常常一陣靜默。「很難說……」總是他們的答案。「反撲還在牆後，」清華大學社會學系教授孫立平形容。
內政是中國未來五年最大的不確定因素，相較起來，習近平經濟學的改革路反而相對明朗。
進入中國採訪前，《天下》記者原先預期見到一個經濟減速、愁眉苦臉的中國。記者兵分三路，一路深入經濟減速重災區的老東北；一路從離台灣最近的福建福州出發、到杭州、上海，兩路人馬最後在北京會合。結果卻發現，我們可能正在目睹鄧小平南巡以來，中國經濟的最大博弈。
一九九二年，鄧小平南巡抵達深圳，用特區做槓桿，摸著石頭過河，開啟了中國大陸「不問主義，不管黑貓、白貓，只管抓老鼠」的三十多年成長。
二○一五年，習近平與李克強定錨自由貿易示範區、萬眾創業，民間資本、製造業升級等三支最新的改革槓桿，將要「倒逼」（強迫）改革，衝撞利益階層。更多請看天下雜誌573期